新聞省思－河馬的眼淚

沒錯，就是2014年12月時，在載運過程中摔出車外重傷的河馬「阿河」，隔年10月判決出爐了，「不用罰」！

阿河因為重傷，最後不治死亡，台中市農業局依《動保法》「故意使動物遭虐或傷害致死」開罰業者五十萬元，但經過業者打行政訴訟，法官宣判「不用罰」，理由是業者並無故意虐待動物至受傷或死亡，且發生意外後，有盡到救護照顧之責，所以無法證明有其故意意圖。

判決很正確，那是因為證據不充足，無罪推定原則最大的弊端就是舉證困難，請問能證明阿河日常生活的證據握在誰手上？請問載送過程，救護過程是由誰所為？通通都是「業者」。外部人很難得知，即便是具公權力的檢調單位，在查之前把不利資料銷毀就好了，剩下被查當然都是有利的。

今天事實結果是「阿河死亡」，且是意外死亡，如果今天死的是一隻小鳥，小猴子，那可能沒事，但今天死的是一隻大河馬，而且還是載送過程中的疏失導致意外進而死亡，而且還被媒體在馬路上拍到流淚的畫面，那就是大事。但法官卻仍依證據自由心證、法匠心態判個「不罰」，升斗小民當然會解讀為：「那以後大型動物都可以這樣簡陋運送就對了，反正那是動物自己跳出來的意外」，「政府罰得再重也沒關係，反正打訴訟、銷證據、請律師打贏就免罰」。今天問題的癥結點在於：「阿河死了，是哪裡出了問題？」博學精深的法官不指出問題點，卻只是照憲法規定的依法判決，卻非主動改善社會，真是枉為人民期待。我知道司法原則的被動審判，但社會對法官的期許並非如此，因為其實法官有「很大權力」可以改善社會，藉由一個又一個的小判決，但人民卻只見到一個又一個的恐龍判決被媒體披露，一件又一件的案例被反向解讀，只因為法官不合情理的判決，哪怕只改判輕罰5萬，再勒令改善動物園的運送管理制度，都比因證據不足而不罰來得有意義，至少人民會覺得世間仍有公平正義，而法官正是堅持的那個人，世界會更好，但現實總是殘酷的……。

又一次，法官在我心中的位階又下降了一點點。